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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界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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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界初見

夜色如墨般包裹著整個上仙界,弦月高高懸掛。

一道詭異的身影此時出現在了錦雲殿前,只見那人貓著腰,臉上戴著一層面紗。探著腦袋觀察著宮殿,此人正是偷溜出來的白蘼。

錦雲殿早已同千年前不同模樣,白蘼都沒來得及仔細查看。

她此時一心想要去把自己一些寶貝偷回來,想必哪怕霍琛再厭煩也不會手欠把高階法寶和地契丟掉。

“餵,你在幹什麽?”白蘼被嚇得一個激靈,趕忙站直身。

她僵硬地回過頭去,只見一個婢女模樣的人站在自己身後,手上還端著一盤佳肴。

那盤子裏擺放著一個個包裹著鹵汁,賣相極佳的鹵······鹵雞爪?

白蘼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自己看到了什麽,上仙界什麽時候還有這般接地氣的東西了。

想當年自己想吃些小吃還得偷溜下山才行。

“你在正好,去把這個東西送給葉小姐。”那婢女將盤子塞在了白蘼的手上,絲毫沒有覺得白蘼行蹤可疑。

白蘼只聽到她一邊走遠一邊嘀咕著:“今天葉小姐似乎心情不太好,還是別去找罪受了。”

“等一下!”白蘼端著那盤鹵雞爪有些欲哭無淚,香氣縈繞在自己的鼻尖,白蘼猛吸了一口,差點忘記了自己來這的目的。

她環顧了四周,也沒再見到其他婢女了。

“何人在外面?”白蘼一下就認出了這個是當時陪在葉夜微身邊那個趾高氣昂的婢女的聲音。

她掐著聲音應了聲,只得硬著頭皮端著那鹵雞爪進去了。

看到白蘼手上端著的東西,那婢女抱怨道:“怎麽現在才拿過來。”

說罷便將鹵雞爪接了過去,剛剛轉過身又突然轉過身來仔細打量了一番白蘼。

“你是何人?為何先前並沒有見過你?”白蘼剛剛送下去的口氣又猛地提了上來。

她支吾著:“我是新來的,原來那個有事讓我替她送來。”

那婢女微瞇著雙眼,似乎覺得這個理由有些牽扯,她緊接著又問道:“那你又為何戴著面紗?”

白蘼的大腦極速飛轉著:“回姑娘,前幾日感染了風寒害怕傳染給姑娘。”

聽到白蘼這麽回答,那婢女也沒有再接下去追問,而是端著盤子就進了內殿。

透過撫動的鮫紗,白蘼看到此時一身素衣未施粉黛的葉幼微,女人一副柔弱的模樣依靠在床榻上,看上去楚楚可憐,惹人愛憐。

這個宮殿曾經是白蘼身為九州聖女的宮殿,但是相比當時自己的殿內裝飾,此時的顯然更加精致貴氣。

其實白蘼對葉幼微並沒有太大的看法,當年她為救天下人而死,與她葉幼微關系並不大。

至於為了男人?

白蘼猛搖了搖腦袋:“大可不必。”

不知為何,白蘼看著曾經的住處,反而更加想念自己在玉衡門的那個種滿芍藥的小院子。

她悄然退了出去。

待到婢女將那盤鹵雞爪遞到了葉夜微面前,女人這才微微睜開雙眸。

一瞬間的恍惚後,葉夜微微微起身,伸手要去拿那盤中的鹵雞爪,卻見婢女微微挪開了些:“小姐,拿筷子。”

經過人提醒後,葉夜微這才徹底清醒過來。她輕輕呼出郁結在心頭的氣,接過了婢女遞來的筷子:“小月,你說人會徹底成為另一個人嗎?”

月茹有些奇怪地看了眼葉夜微:“小姐這是說的什麽胡話,沒有人可以替代另一個人的。”

“萬一呢·····”葉夜微輕輕咬了一口,低聲呢喃,眼底的落寞並沒有被月茹察覺。

錦雲殿的另一處此時還燈火通明,霍琛束著玉冠衣服還是白日那件並沒有換下。

此時的男人正站在一副畫像前面,入夜的晚風吹過,畫像隨著風擺動著。

空氣中似乎有什麽彌漫開來,霍琛已經不知盯著那個畫像多久了。

“為何神君盯著那畫像都好幾個時辰了?”新來的小廝有些不解地戳了戳另一邊資質較老的人。

那人趕忙比了噤聲的手勢,壓低著嗓音解釋道:“你有所不知,那畫像上的人便是霍神君的前未婚妻。”

“這錦雲殿的前主人。”

那小廝甚是不解:“可是偏殿還住著位葉姑娘啊。”

“況且,當年的九州聖女不是叛變了嗎?”

另一個人搖了搖頭,只是丟了句:“主子們的事,我們少過問的好。”

他是見過當年的九州聖女的風采,斷然不可能做出叛變之事。

只能當年的九州聖女有顆慈悲之心,卻只換來了天下的罵名。

霍琛望著畫像上閉著雙眸的女子,不知為何,竟然將白日見過的白蘼身影重疊在了上面。

待到他意識到了後,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後重新坐在了自己的案桌前,上面鋪滿了文獻記載,他微微揉了揉緊繃的額頭,再一次拿起了書籍查看著。

白蘼偷溜著來到了錦雲殿的主殿,不用猜都知道這是誰的地方。

只是此時的她趴在屋頂上,偷偷打量著裏面的情況。還沒等她看清楚呢。

身後一陣微風吹過,攜著淡雅的竹香包裹著她。

白蘼對這個氣味已經再熟悉不過了,她微微偏頭,有些尷尬地看著謝無忌。

此時謝無忌腳尖輕點著瓦片,有些好笑地看著她。

白蘼有種做壞事被抓包的心虛感,心想這次是徹底完了,馬甲要藏不住了。

她張了張嘴:“小師叔······”

謝無忌已經擡手打斷了她:“不必向我解釋什麽。”

“誒?”白蘼有些驚訝地看著謝無忌。

謝無忌的衣裳隨著夜風獵獵撫動著,在弦月的映襯下,當真像個剛剛降世的謫仙。

“你先走吧,你想要的東西都會有的。”謝無忌感受到此時屋內的氣息有了一絲變化,相比霍琛已經發現了屋頂上有人。

白蘼來不及多想,她壓下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只能一步一回頭地看著謝無忌。

此時男人的身影在月色下拉長,看上去似乎無所不知。

“閣下當真當賊當習慣了嗎?”霍琛的聲音在另一邊響起。

男人此時也腳尖微微點瓦落了下來,神情陰戾地看著謝無忌。

謝無忌微微轉過身:“好久不見,霍琛。”

眾人都要尊敬地稱一聲神君的霍琛到謝無忌這反而像個小輩一般。

“你來幹什麽。”霍琛像只即將要被奪食的餓狼般,虎視眈眈地緊盯著謝無忌。

“當年,九州聖女的東西似乎都在你這吧?”謝無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有些牛頭不對馬嘴地問道。

“與你何幹?”霍琛摸不準謝無忌的態度,此人功力遠在自己身上,要是真動起手來,自己相比要吃虧。

“拿來給我。”謝無忌輕描淡寫的四個字。

霍琛都要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剛剛謝無忌說:“拿來給他?”

別說霍琛了,哪怕是玉衡門的其他人估計都要大跌眼鏡了。

這還是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師叔嗎?竟然能說出這般強盜的話。

霍琛周邊的空氣爆發出恐怖的氣流,只見此時男人臉上青筋暴起:“我勸閣下別太過分。你和我未婚妻有何關系?”

“你的未婚妻?”

幾乎是一瞬間,隨著謝無忌的話語剛剛落下,霍琛整個猶如被拆掉的風箏般,狼狽不堪地倒在地上。

謝無忌甚至連神色都沒有變化一絲。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霍琛:“你也配提她是你的未婚妻?”

“下次,再從你嘴裏聽到有關她的一個字,我看你也不用活了。”

誰知霍琛卻笑了,他躺在地上笑得那樣癲狂,絲毫不介意自己的狼狽。

“怎麽?一條連名分都沒有的可憐蟲被刺激到了?”霍琛吐出一口鮮血,眼底卻一片猩紅。

“再怎麽樣,她也是我曾經的未婚妻,我們有過婚約。”

謝無忌的動作頓了頓,他有些不解地偏過頭來看著霍琛,那個眼神如同看死人一般。

“看來你是真的找死。”謝無忌的話音剛落,在他準備動手的同時,一個滄桑雄厚的聲音及時出現。

“無忌上神,你在仙門試煉前開殺戒似乎有些欠妥。”來人白發蒼蒼,就像個普通的老爺爺模樣。

但是卻讓謝無忌成功停手。

他收起了自己的殺氣,看著倒在地上的霍琛:“這事沒有結束,改日我會來取九州聖女的東西。”

說罷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公祖睿明看著倒在地上的霍琛,沒好氣地說道:“你又打不過。”

霍琛此時哪裏有先前的溫文爾雅的模樣,他戾氣十足,滿不在乎地擦幹了自己嘴角的鮮血。

謝無忌的那一掌用了十成十的功力,夠他吃一壺了。

“沒有人能夠再從我手裏搶走她了,沒有人。”霍琛近乎癡魔地呢喃道。

公祖睿明無奈地搖了搖頭,見著自己從小看到的孩子此時這副模樣:“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

“說到底都是因果天道。”

等到謝無忌回去的時候,就見有一個撐著腦袋不斷點桌的白蘼,想必是有問題想要問吧。

聽到動靜後的白蘼猛地擡頭,睡意朦朧地看著謝無忌。

一瞬間清醒了,她看著謝無忌,男人此時也看著她,她想了想還是決定開口。

卻不料此時黎蘭的房門突然打開,她有些狐疑地看著兩人。

“這麽晚了,你們還不休息嗎?”

白蘼有些不甘心地看著謝無忌,但是為了防止有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於是她只能匆匆應了一句,回房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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